据美国《侨报》报道,负笈西行的理由有千百种,孙中山先生当年留学美国,也是在“沧海之大轮船之奇”的驱使下走出国门。如今华人学子漂洋过海,有的想看看美式自由;有人追求世界顶尖的教育;有人逃避中国升学就业的种种压力;有人苦苦挣扎只因一颗不断挑战自我的决心。无论梦想是否实现, 他们最终发觉,美国的生活看似无拘无束却寂寞如孤山,中国的日子虽然压力重重但亲切而有人情味。
苍白无趣的异国生活
小白(化名)有万千留学生同样的困惑,10年前高考是她人生的目标,大学毕业后读研是她的新目标。尽管实现目标的过程一波三折,但有明确的目标可以奋斗对她来说是件美好的事情。研究生毕业后因为对步入社会的恐惧,2008年她只身来到美国开始了攻读女博士的生活。但初到美国的两三个月让小白刻骨铭心。“刚来美国,预订的公寓没有家具,而且没有车也没有认识的朋友。来美国的前三天就是天黑后躺在地板上辗转反侧直到天亮。”小白说。
由于吃不惯美国的汉堡薯条也不清楚哪里有中餐馆,以牛奶麦片度日,三餐不继。而这个在父母同学眼中“生活不能自理”的女孩,开始独自撑起了从买家具到洗衣做饭的各种琐事。她熟知去学校和商店的各路公交车的路线及时刻表;她了解各种商品在不同商场的价格差异;她学会如何在美国银行开户、办理手机业务、买保险、和看医生;她开始尝试自己做饭。
昔日小白有一班好友能互相帮助,闲来逛街喝酒聊天。但在陌生的国度,孤独让她意识到结交朋友的重要性。小白也认识了一些中外朋友,可是那友谊却淡的没有滋味。除了在学校偶遇打个照面,他们的生活很少有交集。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友谊就像手中沙,抓的越紧溜得越快。小白越努力的去维护这段友谊,就越觉得对方很冷淡。真正有困难想找人帮忙的时候,每个人都忙得不见踪影。她又是如此倔强的女孩,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也不想找不熟悉的人帮忙。
“在美国,人们之间的关系很有意思。无论是在校园还是校外,即使互不相识,美国人都会面带微笑,热情的跟我打招呼。反而是中国人,大家迎面走来四目相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擦肩而过了。”小白说。
在美国的日子似乎每天都一样,除了上课可以见到同学,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办公室里埋头干活,或龟缩在卧室里上网。由于无法适应美国的食物,小白还要花大量的时间做饭和洗碗。她以为自己来美国后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博士学习中,却发现自己俨然成了一个保姆,时间都花在家务上。
小白经常质疑自己,这种生活是不是自己的美国梦! 如果在中国,我根本不用浪费时间在这些生活琐事上。
不可攻破的语言围城
除了生活上无所依靠,留学生初到美国都会面临的严峻考验就是语言障碍。在国内看美国电影听美国音乐长大的小白在同龄人中算是英语水平较好的,可是她来美国后却发现,去商场购物时自己无法清楚表达想要什么;生活中与美国人交流大多数时候都不懂装懂;上课也听不懂老师和同学在讨论什么。
“生活中美国人说话语速非常快,还夹杂着各种口音,并不像电影里那么清晰易懂。而且我听不懂他们说话就紧张,一紧张就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自己该说什么了。”小白说。
语言障碍不仅影响中国留学生和美国人之间的良好沟通,也是中国留学生难以融入美国社会的主要原因。美国的大学课堂多以小组讨论或研讨会的方式进行。即使是老师一人授课,也非常看重学生积极参与课堂讨论的能力。
学生的课堂表现和发言在很大程度上左右老师对一个学生专业能力的判断。这一点在文科类专业尤其明显,很多文科类课程的期末总成绩中,课堂参与度通常和期末考试分数占有相同或者更多的比重。美国学生在课堂上表现的非常活跃,和老师探讨问题就像与朋友聊天一样轻松,因此他们在课堂参与度的考评上通常都是满分。而大部分中国学生考试成绩和作业成绩都很优异,却因为语言问题在课堂上无法积极参与讨论,最终影响课程的整体成绩。
“我有一些课程就是因为课堂参与不够而无法拿A,这是一个可笑又无奈的结果。至今我和我的导师讨论问题时,都是他一直在讲,我点头或摇头。值得庆幸的是,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口音。”小白说。
在美国,理工科学生是否能拿到奖学金主要取决于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导师。而中国留学生因为语言障碍无法与美国导师进行有效的沟通,很多时候都与奖学金失之交臂。文科类学生来说,他们自始至终都在和美国人拼语言。读书期间他们收到的最多的作业评语是“论文语法错误太多,请找美国人修改后再上交”,毕业后找工作也会因为语言问题而无法进入美国公司。
小白说,她原以为来到美国这个纯英语的环境可以提高英语,却发现她的室友和办公室的同事都是中国人。每天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在说中文。语言的障碍又让她没有自信和美国人交流,就失去了更多练习英语的机会。在两年半的留学生活中,她只有英语听力在经常听课和与导师讨论的过程中得到锻炼和提高。
难以言语的师生关系
除了语言障碍,如何处理和导师之间的关系是最令中国学生头疼的事情。因为沟通不顺畅而且文化有差异,中国学生和美国导师之间仿佛总隔着一层纱,互相都在猜测对方的想法。而很多美国大学里的中国老师,也因为担心和中国学生走得太近会在美国老师和学生中产生不良影响而拉远与中国学生的距离。
“最开始的日子,我的美国导师一天要去我办公室好几次,有时候仅仅是闲聊几句或者问候一下。而我们这里的一个中国老师也很奇怪,我和他单独讨论问题的时候他都会用中文,如果有美国学生在场,他从来都是说英语的。”小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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